認錯人了

        xia課鐘聲一響，學生們陸續收拾書本離開。蘇淺淺關掉投影，打算儘快回辦公室整理資料，卻在教室門kou，看見一dao倚在牆邊的shen影。

        是他。

        鄭牧琛雙手cha在白袍kou袋裡，shen體略微側著，像是在等待，卻又不帶明確的目的。那種姿態不見一絲緊張，反而更像是，他早就預料到她會經過，也篤定她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老師，剛剛的內容……我有點沒聽懂。」他語氣懶散，語尾拖得略長，yan神卻直直看進她的yan底。

        他的聲音不大，卻極有存在gan，彷彿他說chu的每一個字都經過計算，jing1準地敲擊她心中那片隱隱不安的空地。

        蘇淺淺腳步頓了頓，背脊仍ting直如一gen細線。她沒有表qing變化，只是淡聲回答：「有問題可以寫信到課程信箱，我們會統一解答。」

        「嗯...我知dao，但我想當面問」鄭牧琛抬了抬yan，語氣帶著輕描淡寫的笑意，「畢竟上次我們是……見過面的，不是嗎？」

        他說得很輕，像一記羽mao拂過shui面，但那shui瞬間便泛起漣漪。

        蘇淺淺沒有立刻回答，心tiao在一瞬間停頓了一秒。她轉頭，與他的視線對上。

        他的yan神沒有閃躲，黑白分明的眸zi裡，藏著一種不屬於學生的鎮定與遊戲gan。他不急著拆穿她的驚慌，而是耐心地等，看她要怎麼維持那張「冷靜自持」的面ju。

        「你認錯人了。」她終於開kou，聲音不疾不徐，沒有qing緒破綻。

        「哦？是嗎？」他挑眉，一副似信非信的樣zi，嘴角卻還是勾著若有似無的笑，「那也許是我記錯了。只是……很難忘嘛，有些人。」

        語氣輕挑、yan神深沉，像是戲謔與真心之間的拉鋸戰，他每個字都咬得剛剛好，不構成指控，也不容忽略。

        這不是一般學生應有的態度。這是一種帶著分寸地冒犯，一種壓低聲線、讓人分不清意圖的試探。

        蘇淺淺突然覺得，這場「師生關係」的博弈，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