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蜜與冷翠32_如果她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船才剛離開dan糕島,海風還帶著港kou的甜味。
克力架站在甲板上,俯瞰著那片逐漸縮小的島影。
太陽才升起不久,光線斜斜地灑在他shen側,餅乾士兵和幾名船員在甲板間穿梭。
他剛從媽媽那裡回來。
事qing談成了。
蘿拉和巨人族的婚事終於敲定,媽媽的心qing罕見地好。
他提了聯姻對象更換的事,她只是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像在打發一個撒嬌的小孩:
“你喜歡就好。那就這麼辦吧。”
簡單,乾脆。連他都覺得意外。
但克力架知dao,在萬國沒有任何請求是無代價的——
就算在媽媽心qing好的時候也一樣。
她要他去邊境鎮壓一場叛亂。
對克力架來說,那不過是順路動手的事。
幾條不知死活的雜魚罷了,隨便派幾個餅乾士兵都能碾平。
他甚至以為這一切比想像中還容易。
直到那隻電話蟲響了起來。
嗶嚕嗶嚕,嗶嚕嗶嚕。
它的yan珠顫動得煩躁,像是在預告什麼惹人厭的麻煩正在bi1近。
克力架皺眉抓起話筒,語氣帶刺:
“幹嘛?你又想怎樣?”
卡塔庫栗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壓得很低:
“布lei告訴我,媽媽私xia召見了黛博拉。”
克力架沒說話。
“…你離開島上之前zuo了什麼?”
克力架冷笑一聲,像是早就預料這問題會從他嘴裡冒chu來。
“沒zuo什麼。只是把東西擺回它該屬於的位置。”
“那個女人本來就是我的。”
話筒另一端陷ru短暫的寂靜。
片刻後,卡塔庫栗開kou,語氣變了,像是在壓住什麼不該說chukou的東西。
“…你…去找媽媽提議修改婚約?”
克力架沒回話。但沉默本shen就是最直接的承認。
xia一秒,對方的語氣罕見地炸開來,像是一瞬間拋去所有冷靜克制的偽裝: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dao自己在zuo什麼?!”
“我只是zuo了你不敢zuo的事。”
克力架回答,語氣裡混著冷漠和挑釁。
“這跟敢不敢zuo沒關係,是該不該zuo。”
卡塔庫栗的聲音重新冷靜xia來,但嗓zi壓的更低,接近咬牙切齒的憤怒。
“該不該zuo?”
克力架重複這句話,像在咀嚼一個笑話。
“如果她只是要嫁給媽媽的其中一個兒zi,那個人不需要是多拉吉——那小鬼連走路都還走不穩。”
他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
卡塔庫栗沒有立刻反駁。
他沉默了很久,終於開kou:
“你這樣zuo會害死她。”
“…你不明白…將星的shen分對媽媽來說代表什麼。”
克力架皺眉。
“那是老zi的主意,跟那女人有什麼關係?”
“你覺得媽媽會那樣想?”
克力架沒答。
他不需要答。
他們都知dao答案。
卡塔庫栗繼續往xia說。
“她現在可能正在被審訊。她可能會…死…”
「死」這個字從話筒裡飄chu來時,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是誰用錘zi狠狠敲在他腦門上。
她會死?
那個女人…會死?
他腦中一瞬間空白,xiongkou像被什麼凍住。
卡塔庫栗還在說:
“我已經在回程的路上,馬上就會到dan糕島。你先什麼都別zuo,等我回去,我來處理。”
“等你回來?!”
克力架終於chu聲,朝著話筒咆哮,聲音幾乎把金屬的嗡嗡聲震碎。
“等你回來,那女人早就被媽媽處理掉了!”
他猛地掛斷電話,轉shen朝甲板上吼:
“掉頭!回dan糕島!”
沒人敢問為什麼。
船立刻開始轉向,像是某種命令比風還快。
克力架站在原地。太陽從雲層縫隙灑xia來,照在他臉側。
他沒動,但xia顎緊繃,整張臉陰影深重。
他從來不會想太多。
他只知dao一件事:
不能讓她死。
如果她死了。
那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