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岁岁在复阳城又待了几日,等着陶鹤送钱来的同时,玉郎君也终于是吃药调理得能哑着嗓zi说些话了。就是不如从前那般声音清亮。
“这副药还得再用一月,不说能恢复如初,总也能正常开嗓了。”大夫叮嘱了几句就要提起药箱走,岁岁心里tougao兴,就让听雨多付了三倍诊金给那大夫,大夫自也是huan喜收xia。
送走大夫后,岁岁坐在玉郎君床边的一张椅zi上,看着玉郎君终于有了dian血se的脸dao:“嗓zi能治,那你的断手也定有希望,你自己也想开dian,别总闷闷不乐,大夫说了,心qing舒畅,你才能恢复得更快。”
“断手失声的那天,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玉郎君低着tou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低声说:“那时候我以为我会走ma灯回顾起自己短暂卑贱的一生,没想到我临闭yan昏过去前,竟然只想到了一个人。”
岁岁顺嘴一问:“谁?”
玉郎君自嘲般笑起来:“你。”
岁岁皱眉:“我?为什么?”
“我就想着,我死了,不知dao你以后还会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记起还有个小倌儿为你一个人唱过戏。”
岁岁嘴唇动了动,只看着玉郎君,没说话。
玉郎君抬tou,同岁岁四目相对,苦笑着像是xia一刻就要哭chu来:“你兄长来害我,我竟然还想着以后不能再给你唱戏,看你gao兴了,你心里肯定会觉得我贱吧。”
“怎么会。”岁岁心里渗chu丝丝酸楚,“你很好,我若是不喜huan,自然不必和你往来,更不必为你chutou,所以你又何必自轻自贱,叫人不忍心。”
“那殿xia的意思,心里是喜huan我的吗?”玉郎君有些急切地追问dao。
“额,我――”岁岁话没说完,就听见安康在门外喊dao:“主zi,陶家二公zichu大事了。”
岁岁转tou看了yan房门dao:“知dao了,等我chu去。”说完,岁岁又对玉郎君dao:“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事,对你恢复不好。有事你就让文墨去叫我,我就来看你。”
玉郎君恋恋不舍的目送着岁岁离开,等文墨jin来关上门后,才发现自家主zi又不gao兴了。
“安王殿xia来看您,您怎么……”文墨问dao。
玉郎君深呼一kou气dao:“她shen边养了条好生护shi的狗啊。”
文墨挠挠tou,“这一路没见着安王殿xia养狗啊,主zi您在说什么呢?”
玉郎君颇为无言地闭上了yan,不再开kou。
岁岁回到房间听着安康的汇报dao:“你是说昨日陶家老二突发燥症,还浑shenchou搐?”
“是,shui也喂不jin去,一有风chui草动就像惊吓过度,神智也不太清明了。”安康dao。
岁岁闻言,当场就想到了一个病症,癫狗病!
“有让大夫去看了吗?”岁岁有些心惊地问。
“大夫说了,让陶家准备治丧,癫狗病已无力回天。”
果然……
“他发病时有伤及他人吗?”岁岁再问。
“听说是打伤了他自己的一个通房和两个婆zi,然后就被陶鹤命令府中xia人给绑起来了。”安康dao。
“未有咬人行迹吧?”
安康摇tou答:“应该没有。”
“你立刻带我的腰牌,去县令那儿要人,把陶府上xia都封了,尤其是住着瞿云硕的那间屋zi,不允许任何人再jinru。”岁岁沉声安排。
安康闻言立即去办。
沈握瑜看着岁岁冷肃着一张脸,当机立断的样zi,一瞬间像是从她shen上看到了自己老丈人的影zi,竟也十分令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