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要逃课，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偏偏今天，林聿又正好在家休息。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像你这样活着。”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竟然无从反驳。

        他关掉床灯，带上门。

        班主任的电话打到林聿手机上，他才知她已经开始不交很多学科的作业。他们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翻看她的作业，是大片空白。他一页页地翻，翻到最后，却不知该怎样发火，才能让她明白她在自毁前程。

        依旧是之前那位服务员，给她端来一杯杨枝甘。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睛闭着。

        汪文芸是少数能理解她的。她说她小时候被老师得一条条的时候，也不想去上去。

        林棉连忙摆手拒绝。

        那两人打哈哈，说只想和新朋友认识。陈承一瞪，也就识趣地散开了。他们知这个女孩是陈承罩着的，惹不得。

        他替她拉好被，抚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亲吻了她的额。

        “你长大了，他们就不会再动手了。可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你的心，而心和，是同样重要的东西。”

        又一个人坐来，笑着说：“这就是饮料啊，没什么度数的，也是甜的。”

        这个年过得并不闹。因父母新丧，家里连新联也不能贴。三个暂住在舅舅家几天，外婆给每人包了一个巨大的红包，年慢慢也就过去了。

        两个人起哄着劝她喝，林棉愈发局促，只觉得也许来这里本不是个好主意。

        陈承坐，一个歉意的笑：“对不起，他们就这德。以后绝对不会了。”

        “开！”陈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抬手两巴掌分别打在那两个家伙上：“傻东西，在这里丢人现。”

        “要不……你要是不介意，去陈承那里吧。”

        他走近，取走她手里没翻完的本，那是是幼儿园时的成长记录。家长留言一栏，是妈妈的笔迹。

        “既然你可以为自己决定，为什么我就不能给自己决定？”

        夜已很深，林聿想着她说的那些话。路过林棉的房间，门没关严，他推开。

        新学期开始，林棉愈发不想去学校，但还是撑着。不知汪文芸让陈承了什么，那几个男生确实安分规矩了许多，再也不在背后说三四了。

        有人看到他与她打招呼，以为又是他从哪儿招惹来的无足轻重的小姑娘，便也上来凑过来搭话。

        “你怎么知，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好的人生？”

        他将桌上的酒杯移开：“别喝酒，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

        有人朝她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也拿不准她是谁。林棉边放着书包和布袋，规规矩矩的，一副良家模样。和这里格格不。

        汪文芸替她仿写了一封请假条，笔迹模仿林聿的，由她带给班主任。

        连好心的同桌愈慕都不能，她劝林棉至少把作业完成。可是林棉已经连一节课都持不去。

要他这样。她不需要一个好哥哥。她需要的是，他她。

        几秒后，黑暗中，林棉睁开了睛。

        她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成了林棉在这个班里最亲近的朋友。

        好在这时陈承来了。他看见林棉，并不惊讶，只说自己还有事，让她稍等。

        陈承听了这话，竟有些兴。一个眉有像他亲生妹妹的女孩，愿意相信他。

        林棉没告诉他的是，光是想到上学这件事，已经会让她心加速，呼急促，连的分都开始隐隐作痛。同学看她“果然如此”的打量，老师叫她是辜负苦心。所有人都对她“恨铁不成钢”。她明明应该奋起，在经历这些意外后。毕竟，大家给予了她那么多关心。

        还是上次的地方，林棉在沙发上坐。汪文芸教她，只要说是她朋友就行。

        “你不是陌生人。”林棉说，她边说边肯定自己的想法。

        “但还是别喝。就算是认识的人，有时候你也不知，坐在你对面的，是人，还是鬼。”

        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林棉其实还是想学习的。她把书本拿来，勉看了两页，一阵恶心袭来，几乎要呕吐。她只好把书本放，作业，神也难以集中。

        那天早上，林棉已经到了校门，但这一次，她实在无法踏去。

        林棉有些担心会连累她，汪文芸只是摇摇：“无所谓，朋友更重要。”

        “喝这种甜饮料有什么意思？”其中一个人说着，递来一杯装着蓝的玻璃杯，“来这里就要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