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复杂的酸涩。

        崔斯坦略为侧，低声问：「活动中心有什么好看的？」

        我顿了，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想看看他们怎么庆祝圣诞节。也许…有一些我熟悉的人会现吧。」

        崔斯坦没追问，只轻嗯了一声。他总是这样，不多话，却从不放开我的手。

        我没告诉他，自己其实想看看的是帕克。

        那个我曾在夜里梦见无数次的人。

        但我知，我不能说。崔斯坦的掌心是温的，让我几乎忘了这世界的寒冷与危险。他不该知帕克的存在，至少现在不该。

        不然，我可能会失去另一种能让自己撑去的平衡。

        我们绕过一栋教学楼，远远地，活动中心那边的光芒与喧闹声透过夜传来笑声、音乐声，还有火光噼啪燃烧的声音。

        我忽然放慢了脚步。

        崔斯坦在我旁低语：「怎么了？」

        我摇摇，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没事。只是想……慢一过去。」

        毕竟我不确定，自己准备好了没有。

        如果他在那里，帕克还在那里笑着，和其他人一起闹……

        那我该怎么办？

        我拨开活动中心外一圈密的树丛，悄悄探往里看。笑声从远传来，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心。半空中闪烁著光法织的红与绿，像极了某种失控的庆典幻觉，把整个空间都染上了喧闹与愉。

        我一边看，一边意识搜寻那个熟悉的影。

        帕克……他在哪？

        我正盯着那片灯光神，崔斯坦忽然收紧了握着我的手。我一愣，还来不及问，他已经凑近耳边低声说：「你们那个首领，看到了吗？」

        我定睛搜寻，莉莎不在也不意外，说不定她此刻正在哪个黑暗角落里，带着人悄悄地搜查我们的踪迹。

        但奇怪的是，帕克和罗丝莉也不在。我只看到艾蜜莉，她孤零零地坐在角落，抱着饮料杯，脸空白得像是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那模样……甚至让我一时间有恍神。

        她是真的被利用完就被抛弃了吧。只是……就算如此，我也没办法再走上前安她。我们之间早就不是朋友了，不是决裂，而是结束。

        我收回视线，低声回：「没有。怎么了？」

        崔斯坦冷哼一声：「哼……一开始我还真有想看看那个我妈整天挂在嘴边说什么『女英雄』到底长什么样，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算了，看来汤姆那边要我们撤了。」

        我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得没什么绪，只是像平常那样轻声说：「你妈也真的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