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法则

        林瑜放xia咖啡杯时，杯底与瓷盘相碰，发chu清脆的声响。

        "所以你们就这样过了三年？"她盯着对面正在给草莓去di的阮眠，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可思议，"他把你锁在画室里zuo过，在公司的休息间zuo过，甚至在你父母家的洗手间......"

        阮眠将切好的草莓推过去，指尖还沾着鲜红的汁ye："还有游艇的甲板上。"她补充dao，yan睛弯成月牙，"那次差dian被海警看到。"

        阳光透过玻璃花房的穹ding洒xia来，在阮眠无名指的婚戒上投xia细碎的光斑。那枚戒指nei侧新刻了一行小字――"J&039;s      most      precious      collection"，是季砚川上个月在结婚纪念日时刻的。

        "你不觉得这种占有yu太病态了吗？"林瑜忍不住问。

        阮眠咬了kou草莓，汁shui染红唇ban："那你觉得周叙白书房里那个上锁的展示柜正常吗？"

        林瑜瞬间哑火。她丈夫确实有个专门陈列她获奖论文的玻璃柜，甚至an年份编号。

        "我们不一样。"她挣扎着辩解，"那是学术成果......"

        "而我是他的艺术品。"阮眠ca净手指，从包里取chu本tang金画册，"你看。"

        画册是季氏集团最新的艺术投资目录，扉页赫然印着《雨巷》系列的gao清扫描图。林瑜翻到版权页时倒xi一kou凉气――所有权登记在季砚川名xia，但署名权旁用钢印盖着"仅限私人收藏"。

        "他买断了我所有作品的商业版权。"阮眠托着腮笑，"但规定我只能画给他一个人看。"

        林瑜突然意识到什么："所以你三年没办过画展？"

        "办过啊。"阮眠指向花园尽tou的shui晶亭，"上个月我生日，他在那里布置了微型个展。"她眨眨yan，"观众就我们俩，他穿着西装给我当解说员。"

        林瑜的咖啡勺掉jin杯里。这个看似被囚禁的金丝雀，分明乐在其中。

        "那你呢？"她忍不住反问，"就甘心zuo他的私有wu？"

        阮眠突然起shen，丝绸裙摆扫过玫瑰花ban。她走向花房角落的钢琴，指尖在琴键上掠过几个音符。

        "上周拍卖会。"她背对着林瑜说，"我花九百万拍xia了他少年时代住过的老宅。"转过来的笑容带着狡黠，"现在轮到他每晚求我，想在书房还是儿童房zuo。"

        林瑜终于笑chu声。她早该明白，这对夫妻的共生关系远比表面复杂。

        "对了。"阮眠突然想起什么，从琴凳xia取chu包装jing1mei的盒zi，"送你孩zi的礼wu。"

        林瑜拆开丝带时手抖了一xia――是套绝版的《格林童话》，扉页有阮眠亲笔绘制的cha画。而版权页印着tang金小字："未经季太太许可，不得转赠他人。"

        "你们真是......"林瑜摇tou，却把书小心地收jin包里，"天造地设的一对疯zi。"

        阮眠笑倒在玫瑰丛边的摇椅上。阳光穿过玻璃，在她锁骨链的灰钻上折she1chu璀璨的光。

        远chu1传来引擎声，黑se迈巴赫缓缓驶ru庄园。阮眠立刻tiao起来，赤着脚往门kou跑，发丝在风中扬起柔ruan的弧度。

        林瑜透过玻璃窗看见季砚川xia车，西装革履的男人弯腰接住扑来的妻zi，公文包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他低tou时，唇banjing1准地捕获她沾着草莓香的嘴角。

        阳光将他们的影zirong成一团模糊的nuanse。

        林瑜突然理解了这种扭曲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