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占有
阮眠的指尖在画布上停留,钴蓝se的颜料顺着笔刷滴落,在亚麻布上晕开一片深海。
已经是凌晨三dian,工作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她的脚边散落着七八个颜料guan,调se盘上的颜se早已混浊,就像她此刻的思绪――混沌的、激烈的、无法停止的。
这一个月,她没有踏chu过这栋别墅一步。
窗帘永远紧闭,阳光只能从feng隙中漏jin几缕,在地板上投xia细长的金线。她不需要外chu,不需要见人,甚至不需要说话――季砚川会把一切她需要的东西送到工作室门kou。
shiwu、颜料、新的画布,还有……他自己。
阮眠的笔尖突然一顿,耳尖泛起薄红。
那些疯狂的、失控的夜晚,季砚川会把她an在画架前,咬着她后颈的ruan肉说:"画xia来,把你现在的gan觉画xia来。"
她的颤抖,她的呜咽,她gaochao时yan前炸开的斑斓se块――全都变成了画布上的痕迹。
"又熬夜?"
低沉的嗓音从shen后传来,阮眠的背脊xia意识绷紧。季砚川穿着睡袍站在门kou,领kou大敞,louchu锁骨上她昨晚抓chu的红痕。
"ma上……ma上画完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
季砚川走近,手掌覆上她的后颈,拇指轻轻摩挲那块mingan的肌肤:"这是第几幅了?"
"第十二幅。"
他低笑,俯shen看向画布――纠缠的黑se线条像荆棘般缠绕着中央的红sese块,隐约能看chu人形的轮廓,却又扭曲得近乎chou象。
"《蚀骨No.12》?"他的呼xipen在她耳畔,"昨晚你哭着求我停xia时画的?"
阮眠的指尖微微发抖。
季砚川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an在画布上:"害怕吗?"
湿漉漉的颜料沾满她的手心,冰凉黏腻。
"这些画,"他的唇贴上她发tang的耳廓,"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
"我不去。"
阮眠缩在工作室的角落,双臂环抱着膝盖。她的面前摊着画展企划书,tang金的字ti在灯光xia刺得她yan睛发疼。
季砚川站在窗边,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由不得你。"
"砚川……"她的声音带着哀求,"你知dao我受不了人多的地方。"
"所以呢?"他转shen,逆光中的轮廓锋利如刀,"一辈zi躲在这里?"
阮眠的指甲陷ru掌心。
她当然知dao自己在艺术界的地位――天才画家,神秘主义代表,一幅画能拍chu七位数的gao价。但没人知dao,这些光环背后的她,是个连超市都不敢去的社交恐惧症患者。
季砚川突然蹲xiashen,nie住她的xia巴:"看着我。"
阮眠被迫抬tou,对上他深不见底的yan睛。
"那些画,"他的拇指ca过她的xia唇,"是你灵魂的一bu分。现在,我要你把它们放chu去――"
"就像把你放chu去一样。"
画展筹备期间,阮眠的焦虑达到了dingdian。
她整夜整夜地失眠,在工作室里来回踱步。季砚川不得不把安神茶换成qiang效的镇定剂,才能让她在黎明前勉q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