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雾那样泪。他抱起她回房间，呢喃：“我宁可长住在有你的幻想里。”

        纸星星随她们远去的步调，歪斜着坠了一路。

        “上个月我病了，痛得像是要死掉，才想起此生好像还有很多事没。我去了青海。原上，青碧的湖泊像是积满泪的瘤。那里让人心境开阔，我突然很难抑制想自杀的念。但在那一刻，我望着中的倒影，想起你，就像要死掉一样，很想你。”

        他闭诉说的模样似在祈祷，也像是忏悔。也许在更早以前，女儿就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的神明。他为她哭，为她怨，为她的天真落得满是伤，却还像将心掏空了，甘愿卑微，也割舍不。他上有恶的气息，一堆枯上百年的古旧药材，本该再无生机了，却开分外妖异的永恒之花。当她将灵魂深的凝望倾注于他，她就清楚知，这男人注定是受诅咒的。

        少女洁白的胴展平在床，月与灯的清辉洒落，萦绕床笫之间，正映得景绝。莹白肌肤浅笼一层如云的光晕，似沾满朝的野山茶，盛放于寒的料峭天气。未的发梢还挂着雨的痕迹，暗藏一整片青草如茵的池畔。眸倒映群山的决意。她不忍看他再顾影自怜的镜里继续孤独，宁可将微薄的一切都献给他。

        “我吧。”

        就算只有一场酣醉的梦，此刻却是属于两个人的。

        他在薄如蝉翼的月底解去衬衣，幽光落在的膛，映一绝的白玉雕像。唯独肌中央的小红得惑人，随呼起伏不定，无限生机。她这才迟钝地明白，原来相思的红豆原来不长在枝，而在中人的上。

        今人自以为的风雅典故，原是旧时人之间不愿人知的狎邪玩笑。只有她傻乎乎地蒙在鼓里，他什么都知，却时而说破、时而不说，变着法玩赏她的憨姿态。

        不知他在说“想她”的时候，又有几分是怀念除夕那夜。女孩的秘密都被看光了，心也被看光了。

        如此一想更教人生气。

        她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早已不记得傍晚那一回怎样被他折腾，什么也没多想，就一向那垂涎已久的红豆狠狠咬去，一边还不忘放手在他的腹肌和后腰搓来搓去，比他她时力狠上百倍。

        只听得一声销魂的轻叹，他仰长脖颈、颤动肩胛，手臂险些没将摇摇坠的撑住。他的阴像气球一般涨得更大，绷直翘向腹间。随他倾压来，冒着清的肉端戳在柔的肚，抹开一透明痕。

        湿湿，又有些泛凉，空气中弥漫起的腥甜。相贴的那一刻，轻薄的肉便无从阻拦彼此的心。她终于回忆起那在的觉，不由自主地缩起。正因尝过滋味，接来的事才更让她不安。不安的壳里却隐期待。潜藏的甬深，似比手和更能记得他的形状。

        他终于想起追究她故意咬他的事，手掌卷过肩背，直教她不得不侧。屁一来，便是一巴掌挥。清脆的拍击声如在耳边。

        “小屁孩胆越来越大，教不好了，怎么办？”

        一听他叫自己小屁孩，她更是忍不住把呆翘到天上去，“你不是一向都自以为很有办法治我？”

        他不说话，将睛瞥向别以示不屑。

        她向他眨起星星，装作认真询问的样，“认为我是小孩能让你更兴奋吗？我也可以穿小时候的衣服给你。你喜那粉红的母裙，背后有蝴蝶结的。”

        随后，她手脚并用勾往他上，反踩住他那没有几两肉的屁，学着他的样，故意柔声细语讲嘴的话，“在床上反而要端大人的架，羞不羞啊？”

        没有。没有吗？

        他意识想反驳，终于无奈止住。小孩却不懂得见好就收，得寸尺：“一接吻就，跟纯男一样。我还以为你多风呢。有很多人什么的，也是故意装给外人看的吧。”

        “我又不像你……”他揪住她的鼻，像是忽然意识到失言，话至一半戛然而止。

        风一事，无论是否承认，最后都是他的错。

        她见他隐忍生气却保持风度的模样，忍不住笑声，“有时候我还觉得你可的。”

        只要他不发疯，恶劣的取笑将一直继续去。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不断说话是为掩饰心的慌乱。

        作品里的，像是刻意要人懂似的，常是有一方主动、一方不动。这条法则在她们之间却不适用。单个人的勇气没法支撑两个人走向对方。既然决定去，她也希望为他什么。

        能什么呢？她试着像作品里的人那样讨好他，被拒绝了。他不喜。如此一来，她好像只会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事——给他添堵。

        人在紧张的时候没法思考太多，神不知鬼不觉的，嘴里的话就跑到脑前面。

        就算他没有像平日那样，很快拉脸，想来也快忍耐到极限了。

        会被狠狠教训的吧？

        一想到这，她更不知该如何控制自己，悄悄地沉，完全游到他底，掩耳盗铃地藏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