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穗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伤："什…什么啃的？"

        昨天见到那个沈警官，外表是温和有礼的，可那双睛扫过来的时候，林微雨莫名觉得有发怵。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叹了气，把菜嘴里，有糊不清地说："……行吧。能给你花钱的男人……那我勉为其难的给一个好男人的名号吧。"

        她停顿了一，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没忍住："你不会是被他骗了吧？他那样，看着就有…吓人。"

        她默默地朝苏晓穗竖了个大拇指，表复杂。

        她心里涌起一阵酸涩，至少林微雨还能拥有这样普通恋关系的烦恼，还能去期待、去不满。

        "穗穗，"林微雨放筷，声音难得地认真起来，没了刚才咋咋呼呼的劲，"你跟那个沈警官…你们俩，是在对象吗？"

        两人端着简单的饭菜坐回来，林微雨没急着动筷，目光像粘在了苏晓穗脸上，眉拧成了疙瘩。

        她实在想不任何可以抱怨的。

        林微雨盯着她慌乱躲闪的睛，心里的疑虑更深了："可你昨天一个电话他就来了，那架势…啧。本来还觉得有那意思的，但今天看你这样…"

        她停顿了一，飞快地看了一林微雨担忧的脸，又迅速垂帘，小声却清晰地补充了一句："但他…真的是好人。"

        林微雨已经占好了位置，朝她招手。

        苏晓穗默默地听着，小地吃着饭。林微雨语气里虽然全是抱怨，但那些容――借钱，不贴，分手――在苏晓穗听来，却是一种她无法企及的"正常"。

        林微雨正夹着一筷菜，听到这话，动作停住了。她看着苏晓穗脸上那认真的甚至带着满足的神，心里那担忧更重了，但又有噎住。

        不好的地方？沈砚铎不好的地方？她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

        "……最气人的是那个，我发烧39度，打电话给他，他隔了大半天就回了一句多喝！"她越说越气，挥舞着筷。

        她只敢把自己定位成沈砚铎的"小狗"……而沈砚铎大概也只愿意这样吧？主人和小狗，简单，明了，各取所需。她只需要听话就好。

        等苏晓穗走近了，林微雨脸上的笑容猛地顿住，睛瞪得溜圆，盯着她的脸：“天哪，你睛怎么有？哭了？还有你这嘴……"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促狭和难以置信，"……该不会是他啃的吧？"

        这种可以平等地抱怨、可以理直气壮地索要关心、可以幻想未来的关系对她来说连想都不敢想。

        "好人？"林微雨撇撇嘴，"我只是怕你被骗了。你不知吗？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大城市里的男人，特别特别是长得帅的大城市里的男人！"

扫清，就听到林微雨的大嗓门穿透喧闹："穗穗！这！"

        脾气？他永远都是那么平静温和，从未真的对她发过火，偶尔事上带来的疼痛，结束后也都会被他细心的清理和照顾。他还允许她留宿在他净整洁的公寓里……不过他确实很忙，但对苏晓穗来说这反而减少了需要交的麻烦，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多说多错。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糟心事，表懊恼起来："我刚从村里来上中那会，就被一个城里男的骗惨了！甜言蜜语哄得我团团转，结果呢？苦死我了！"

        "啊？"苏晓穗正用筷尖一戳着米饭，闻言猛地抬起，慌乱地使劲摇："没…没有！不是的！"

        "喂！穗穗！"林微雨发了一通，发现对面的人神放空，本没在听她后面的话，立刻不满地提了音量，伸手在她前晃了晃。

        苏晓穗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神有些茫然。

        林微雨的话匣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起自己那些糟心的恋经历："……还有那个谁，三天两找我借钱，说是急用，结果呢？拿去充游戏了！分手了还要不回来！"

        "发什么呆呢？不能光我一个人在这儿吐槽啊！那个沈警官呢？他肯定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吧？比如……他是不是特别忙，顾不上你？或者脾气其实很大？快说说！”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加同仇敌忾的表。

        苏晓穗沉默了。和嘴唇的伤又隐隐作痛，她意识地并拢了双，了："他…有的时候…是有吓人……"

        "沈警官……他…真的很好。"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有分量的证明，"他…还帮我交房租。"

        再看看前苏晓穗这惨兮兮的模样，她心里那不安和怀疑立疯长起来。

        林微雨看着她这副懵懂迟钝的样，重重地叹了气，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一把拉过她："唉，算了算了，你这傻妞！赶紧买饭去，坐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