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

        盘里的煎还剩大半，她犹豫着，筷尖在白上戳了又戳，就是不敢夹起来送嘴里――那需要张大嘴，会扯到伤，吃相也会很难看。

        时间在沉默和细微的咀嚼声里一爬过去。终于，苏晓穗放了筷。

        "主人，我…我吃饱了。"      盘里的煎只被戳掉了一个小角，吐司也还剩一片半。

        "才吃这么？"

        "嘴…嘴还是有疼…不太方便…"

        "疼的饭也不会吃了？"

        苏晓穗的脸一全红了，她手指无措地绞着衣角。"我……我会吃…"

        "嗯，我知。"

        说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直接握住了她拿着筷的手腕，轻易地就将筷从她指间走了。

        沈砚铎用筷尖稳稳地夹起她盘里那块几乎没动过的煎。金黄的黄颤巍巍的，边缘还带着焦脆的褐。

        他手臂越过桌面，将那块煎稳稳地送到了苏晓穗的嘴边，距离近得能闻到油和的香气。

        沈砚铎的手停在半空，纹丝不动。筷向前又递了递，抵住了她紧闭的齿关，轻轻压了压。"好好吃饭，伤好得才快。"

        苏晓穗不敢再躲，她极其缓慢地张开了嘴，因为紧张最终也只一隙。

        沈砚铎手腕微动，筷夹着那块不小的煎，准地了她被迫张开的嘴里。

        煎的温和油香瞬间充满了腔。苏晓穗被动地住，腮帮被得微微鼓起。

        她不敢看他，只能慌乱地垂睑，开始费力地咀嚼。每一次牙齿的咬合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唇的伤，咀嚼的动作因此显得格外笨拙和缓慢。

        沈砚铎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移开目光。他看得专注，神平静无波，深却像燃着一幽微的火。

        "慢嚼，别噎着。"

        苏晓穗咀嚼的动作顿了一，随即更加放慢了速度，小小地，她努力想把咽去，可那块煎似乎变得格外难以咽，梗在咙。

        终于艰难的咽第一，她本不敢看他，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盘里剩的那片吐司，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琢磨的东西。

        沈砚铎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混乱和顺从，他这次夹起了盘里剩的那片吐司。吐司烤得恰到好，边缘微焦，散发着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