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凌又问：“你确定吗？我们晚上可以去泡温泉。”

        他佯装随意地问：“会不会后悔跟我去看雪？还冒了。”

        周紫妤摇摇床，傅西凌要去扶被她推开，“没事了。”

        周紫妤简单回了两个字：“不会。”

        砍掉一半还差不多。

        即将毕业走向工作的女孩对他说：你太幼稚了。

        车停在不远，傅西凌把行李后车厢，拉开副驾的车门让周紫妤坐去。她动作脆地系上安全带，一边开说：“我车还停在你家楼，今晚我开车回去。”

        “差不多吧。”

        车驶市区时，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过车窗。他握着方向盘，余光瞥了一副驾座的周紫妤，她正看着窗外，神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周紫妤甩开他的手，回了一句“神经”，转去收拾东西了。

        周紫妤还是摇拒绝：“不用了。”

        周紫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虽然还有些晕，但是已经有了神，烧也退了。

        傅西凌看她还没完全恢复：“你可以周一请假吧？今天休息好，明天多玩一天。”

        周紫妤摆摆手，“不了，是午两多的飞机吧，差不多要发了。”

        傅西凌一愣，偏过看她一，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

        小熊连续叫了好几声表示不满，明明第一句已经回答了，今天这个人类是非要自己说人话不可吗？

        他忽然低声笑了笑，自己也不知在笑什么，站起，替她把被又往上拉了些，确定她不会再风着凉，才转去客厅。

        他盯着她的脸，不自禁就又俯碰了一她的嘴唇，蜻蜓般的轻轻一吻，没有惊扰周紫妤。

        “尖峰时刻，爸宝女很喜看，”他边说边取了温计走到周紫妤边，“它其实在梦里当成龙呢。”

        测了一温，“退烧了。还难受吗？”

        这句话像倒钩，在他心里挂了好几年，怎么也不掉。

窗外的雪还在，天渐亮，屋因为气有一层轻微的燥雾气，他看着看着，竟生一种说不清的觉。像是被这一片静谧和她此刻的安宁，一困住，连时间都慢了来。

        车继续向前开，他心里却闷得发紧――她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否认。他本来只是随问问，但她这个“为什么这么问”，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最不安的地方，像极了当年的重演，只不过他还不知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突然抛弃。

        他没接话，只是发动了引擎，转停车场。车陷一段沉默，小熊在后座逮着那么打开的窗在风，乐颠颠咧着嘴，只剩导航偶尔报路的声音在空气里回响。

        傅西凌脑中开始不受控制地转起某段记忆――大学快毕业那年，他和前女友分手。当时她也是突然说了一句：“我想自己待着。”接着就慢慢地冷了来，不再回讯息，不再主动联络。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在试图挽回，直到有一天，她说：我们分手吧。

        傅西凌没再开了。他瞄了她一，她也没再追问，像是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在看什么？”周紫妤声音还有些沙哑。

        傅西凌郁闷了一路，了家门小熊也没来来安他，      乐颠颠去找自己最喜的玩。傅西凌将它拉住，一把提起六十多斤重的大狗，让小熊跟自己对视，质问它：“你不我？”

        一人一狗对视僵了一会儿，然后傅西凌托着狗屁把它抱怀里，摸摸狗说：“宝宝要好好我。”

        她坐起来，看到一人一狗坐在床尾的沙发凳上看无声电视。

        周紫妤没直接回答，语调依旧平缓：“为什么这么问？”

        他问她为什么。

        两人回到萍洲，走机场时，夜已深沉，远机坪的灯还亮着，天却早已完全黑了。风从开阔的停车场一阵阵来，夹着冬天的凉意。

        傅西凌的脸变得有些僵。

        他抓住两条狗摇来摇去，继续问它，“快说！”

        傅西凌拉住她，笑着说：“这么有钱，你包养我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有小熊。”

        “我想自己待着。”她语气平静地说，生病时他对她的照顾太过亲密贴，让她意识就想逃避退缩。

        他沉默了一会儿，睛盯着前方的红绿灯，语气淡淡的：“你觉得我幼稚吗？”

        傅西凌暗暗叹了气，“你公司是给你年薪百万吗，这么迫不及待回去上班？”

        小熊“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