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接她之类的话，那只是她梦里执着了千万遍的幻想而已。

        他带着宋源了城楼，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呵着气，她满心喜地等他留他，他却在将她温得心房火时让宋源送她回长安。

        他还是那句话：「等北境安定，我一定回长安接你。」

        他得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她只能依依不舍地回，在宋源的护送了城。

        可还是不甘心，千辛万苦才回到北境，她站在城外小酒馆中遥望着被雪覆盖的北境，让宋源给他带了话：“我可以回长安，但他必须来见我，我有话跟他说。”

        翌日傍晚他来了，与他前后来的还有刘桥。

        刘桥惊喜交加，告诉她，他是来接她回长安的，她任离家的这段时间父亲都急病了。

        她无视刘桥带着卫景行上了阁楼，阁楼里烧着火炉温着酒，很和很和。明明很多话想说可什么都说不来，只是一杯杯地替他斟酒。

        一壶都快被他喝光了，她才开了，“你赶我走，是怕我跟你一起死在北境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是啊，怕她死。

        怎么能不怕呢？

        她是他一心一意着的，梦都想娶的人。

        她噙着泪将他的空杯斟满，叹息，“可是，我不怕啊。”

        他们从生就在一块，一起吃喝一起玩乐一起长大。她也想学他的母亲，大不了他死了殉而已。

        “能活着，总比死了好。”她还那么年轻，不过一十八岁，花一般的年华，没必要为了他枯萎凋零。

        他透过窗看了庭院里站着的刘桥，“楚国世？”

        “嗯，我来之前他来府中聘，说只要我愿意他就来北境退婚。”她抬眸直视着他的睛，压抑的、克制的，“你是希望我和你解除婚约吗？”

        他又一次陷沉默中，手抖得酒都洒了来。

        她看着洒到他衣襟的酒突然笑了，噙着泪叹息，“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北境那该多好？”

        如果没有北境，那他就只是她一个人的。

        说完脖一仰，满杯酒一饮而尽。

        他错愕地抬看向她，视线却怎么都看不清了，摇晃着倒向几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