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手掌也打得红发痛，火辣辣的，她才终于，停了来，膛剧烈起伏着，愣愣坐在那里，低着微微颤抖。

        她抬起，一张泪满面的脸，泪冲花了她的面容，眸里盈满了破碎的绝望与疯狂。

        陈洐之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巴掌，侧着脸，没有动。

        这声歉，在这狭小静谧的房间里回开，一时之间，竟无人能接住，只剩无声的涟漪在两人之间扩散。

        为什么歉？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陈洐之到意外。他将脸埋她柔的发丝里，深深的嗅了一，她上的味很好闻，总带着一雪花膏的甜香，怀里的柔温，让他眷恋得不想放手。

        这一其实算不上多用力，更像是愤。他缓缓转过，握住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将其贴放在自己被打的发的脸颊边，轻轻蹭了蹭。

        不应该。不应该的。

        这也是她唯一能给的答案。

        这觉并非完全源于这个男人可能的变化，更多的，是源于她自己。

        他看着坐在一旁，不住颤抖的女人，嘴唇嗫嚅了几，刚要说什么，衣领却忽然被她一把抓住，狠狠撕扯开来。

        他现在觉得愧疚了？良心发现了？

        就这么继续浑浑噩噩互相折磨着过一辈不好吗？非要把这层遮羞布扯开，非要把这层本看不清未来的关系，搅得更乱，他才满意吗？

        陈洐之依旧没有躲闪，也没有阻拦，肉上的疼痛于他而言，只是隔靴搔，远不及心底那片荒芜来得刺骨。他只是在她挥手的间隙，一遍遍沉重而固执的重复着。

        陈洐之的角被她的指甲不小心刮到，扇了血丝，嘴角也破了。

        “啪！”

        “……好的。”

        事都已经到了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们之间早已被血亲常得浑浊不堪，为什么偏偏要在此时歉？

        “对不起，小芊……哥对不起你.……”

        还是厌倦了这种扭曲的关系，想要寻求解脱？

        这样的歉非但没有让她到丝毫快意，反而让她无比恐慌。

        他在为什么歉？

        陈芊芊泣不成声，巴掌却渐渐失了力气。

        陈芊芊僵住了，她没再动，也不知自己此刻该是惊讶，还是该有别的什么反应。

        接着是第二，第三……她双泪死死盯着男人的面庞，看着他右侧脸颊以肉可见的速度红起来，指印清晰。

        “别用手打，会痛。”

起村里一些被磋磨得不成样的媳妇，似乎……又能得过气。

        “像以前一样，奸我啊！”

        “你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歉！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是为他手上的伤连累她担心？是为他曾经的迫和占有？还是为他将她囚禁在边？

        这算什么？

        “我……”

        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来，可缺氧的大脑搅乱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有预，再这样去，有什么东西要碎了，要坏了。他们之间那层由恨意和望构筑起来脆弱不堪的平衡，就要被彻底打破了。

        “对不起，小芊。”

        无名心火从窜起，她猛翻过，用力甩开男人揽着自己的手，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不是哪一样，他真以为靠着上嘴一碰，说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抵消一切吗？

        她竟然开始觉得，或许……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发现自己竟然……竟然因为他这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而心了。

        清脆的响声刺痛了她的耳膜。

        陈芊芊圈瞬间红了，手又带着更大的力再次扇在他脸上。

        她忽然有些生气。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