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她轻声叫了一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冷：“是不是因为有人护着你，你就肆无忌惮了？”

        依旧没有任何言语，她去握住他的手，递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万分珍重。

        她知，赵秋平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人，他只是彻底收回了曾经那信任。态度冷静、疏远，仿佛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关系。

        第二天。科里开例会。

没有得意，没有翻旧帐。她甚至把责任揽了一回去。

        赵秋平把文件啪地一放，冷冷：“简随安，你到底想在这儿什么？你要是真心想事，我不会不给机会。可你总是这样，表面规规矩矩，背地里不知扯着多少关系！”

        霎时，空气仿佛凝固了。

        屋里，简随安还在慌乱否认，却没有意识到，她在某个人心里，已经被判了罪。

        汇报时，她小心翼翼地补充了几句，他只是淡淡：“嗯，报告放在我桌上。”

        办公室一片死寂，连空调的嗡声都显得刺耳。

        “您只要托一句话就行！”邵科长低声恳求，“您去求求他，他那么疼你，一句话的事啊……”

        那种冷淡，比当初明晃晃的挑刺更让人无措。

        她心里酸的厉害，所有委屈、怨气、疲惫都化成一温往上冲，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躺在他怀里，想起那个昏昏沉沉的夜晚，也想起他垂眸看向自己的神，以及无数个夜晚，他掌心的温度。

        可他没有推门，也没有打断，只是沉默地转离开。

        他快步走来，声音急促得几乎带着颤：“当年是我透的风，帮了您一把。多少人后面了事，您却安然无恙，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简……简小，”他压低声音，神闪烁，“您一定要帮帮我。”

        走廊另一，赵秋平正好走来，脚步声在门顿住。

        午休时，简随安去复印室拿材料，远远听见赵秋平在和同事低声说话，语气极淡：“有些人啊，能来我们这儿，不靠本事，靠的是别的东西。真可惜。”

        她在想――她心甘愿。

        灯光是温的，屋里静得像隔绝了一切。

        她一瞬间就有些心底发酸，她走过去，靠在他边，整个人蜷缩他的怀里。

        简随安把文件拿走：“谢谢您的关心。”然后，转离开，背影得很直。

        简随安回到位置上，心底发凉，终于意识到：昨天那一幕，被他听见了。

        简随安一怔，手里的笔顿住：“邵科长，您说什么？”

        简随安低着，手指停留在纸页上。她想过要解释，但一秒忽然觉得，解释什么？解释自己净净？清清白白吗？

        晚上，她去送资料。这次实实在在是她问题。

        往日里，赵秋平虽然严厉，但对简随安还是会名提问，或在她回答不全时略加提醒。可今天，他全程没有看过她一。

        夜里，她回到家。

        ――“他那么疼你。”

        门被推开一条，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探了来。

        简随安脸一白：“您别乱说！”

        简随安没应声，但她心里也是兴的。

        他的手像往常一样落在她背上，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

        他神慌张，额角挂着汗珠，像是走投无路的溺人忽然看见浮木。

        他的眉心骤然拧紧。

        赵秋平皱眉，看着她。

        许责一边喝茶，一边拍了拍她的背，说：“你看，是金总会发光，是好是坏，别人也不是瞎。”

        “极了。”

        于是，她忽然笑了，抬起睛，目光直直撞向他，神亮而冷。

        “你知和老男人是什么受吗？”她慢慢合上文件，眉尾那么一挑。

        简随安冒一种荒唐的觉：他是最无辜的。

        书房的门虚掩着，宋仲行正坐在那儿批阅文件，镜到鼻尖，他抬看她一，目光温和，问她“累了吗？”

        此后，两个人关系就没那么僵了。

        虚掩的门，把邵科长慌乱的低语漏了来，字字句句砸在他耳朵里。

        她心微微一紧。

        当天晚上她加班，那周上面开会，连带着他们这群闲人也忙起来了。办公室的灯有昏黄，文件摞成一沓，只剩她一个人，她正低把卷宗里的材料一页页整理归档。

        赵秋平意识握紧了拳，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没有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