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歆始终认为自己过的是如浮萍般的生活。

        向阳没生前，她跟着爸爸妈妈生活。

        规整好材料后，他就没再碰手机，而是径直扑向被窝，那盏灯也顺着他的睡意熄灭。

        初中的时候他被诊断焦虑状态，严重的时候伴随着躯反应。

        “对不起啊郁晌。”向歆低声轻喃，声音又轻又糊。

        现实中早已泪满面，梦境里却还在权衡利弊。

        他没主动跟向歆提过这件事，直到某天她带着刚好的雪花酥跑来找他，跟往常一样敲了敲门后直接推开他的房门，无意撞破郁晌呆滞的状态、僵的四肢以及颤抖的双手。

        “郁晌，我不要你帮我整理学习资料了，好浪费你时间的，对不起。”

        可是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郁晌的脸，向歆纠结片刻，单手抚在他的脸颊上，满怀愧疚地小心亲吻他的唇角。向歆说服自己，既然是梦，那就容许让她再放纵一回，反正是她的梦。

        郁晌听不清她说什么，只好把人抱得更紧，像小时候她安他那样，在向歆的后背轻拍着。

        *

        “别怕。”郁晌的话就像一颗定心，再次敲响她的铃，迎接她的吻，回应她的小心翼翼。

        可即使如此，向歆也没打算把短信撤回，虽然本来也就无法撤回。

        这样的生活不知何时是个，儿时的向歆以为长大就好了。

        而罪人是她自己，她认。

        在一飘飘，又在另一飘飘。

        长久的等待似冰雪消后的初，绿意盎然但是携带不容忽视的萧瑟。

        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对他毫无防备，郁晌对此无可奈何。他并不想吵醒向歆，安抚好她的悲伤，抹去她的泪，独自在脑海里反复播放那段最珍的记忆。

        意外悄然划破少年

        冰冷的文字顺着网线传送到郁晌那，彼时他正在为自己的整理成果而洋洋自得。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向歆来说就是手山芋，在打字框里删删减减，最后才在编辑的末尾犹犹豫豫地加上。

        这些己话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浮萍寻求不到依靠。

        携带着现实记忆，向歆在梦里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郁晌的关系早已僵化。

        又比如：郁晌我真是死你了！

        向歆的梦满足了郁晌偃旗息鼓的望，是心疼，更是无奈，而非纯粹的。

        向阳三岁的时候，她短暂地回到父母边两年，又在初中的时候因为父母外务工，而重新游回白云区海盐街新区A201栋。

        脑海里是设想中明天把东西给向歆时的画面，他唇角的笑意明晃晃，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收获她一声甜甜的夸赞。

        向歆站在窗等待，不知自己是在等待他的回复，还是在等待别的什么。

        向阳生后，她就开始跟着外公外婆生活。

        比如：郁晌你得也太棒了！

        可是那天半夜她偷偷拿郁晌名其曰借给她的最新款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比如：郁晌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所以向歆某天忽然意识到，决定相信郁晌是值得依靠的这件事，堪称是她决策中最错误的一件。

        总之在郁晌房间里的灯熄灭后，手机里依旧没传来回信。她以为郁晌生气了，就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郁晌一生气就把自己关房间，一声不吭的。

，自然，需要歉的事她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