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种宣言式的告白及其幼稚，落到面前人的耳朵里依然格外受用。

那次，于是我想，留在格拉对你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你会比在这里的任何地方都要自由和开心，”即使在这样安稳的时刻去回顾之前的种种，我依然是心有余悸，“所以，你要知，后来你回来，愿意和我说话，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一种过分的宽容了。”

        “她后来有没有给你足够的生活费？”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在格拉的经历，好么？”

        “不要什么？”我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绪波动而到厌烦。

        “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件事，可意，”她依然锐地捕捉到我的歉疚，“其实这样的结局，跟我们之间的事已经没有太大关系。”

        我记得太过清楚。

        诚然，“被”太过沉重，让我心怀亏欠与愧疚，担当不起，可如果主动把希冀施加于人，则我自己拥有了更多去选择的余地。

        “我明白的，，”我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我和你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妹的份或者以恋人的份，我都想要。”

        “之后就是找了homestay，和几个留学生一起，住在那一片，”喻舟晚朝我笑，“一开始的日并不算特别难过，我有姥姥给的信用卡，还有一些存款，所以维持生活基本开销完全没问题。”

        我缩了缩脖，只一双睛在被外面，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我从喻舟晚的语气里听不埋怨的绪，相反地，我嗅到了她为这份迟来的叛逆期油然而生的骄傲。

        “谁？”

        “没有啊，”对面抛回来的回答轻飘飘的，“我们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冷战。”

        “那个人，你妈妈。”

        “后来她就很少主动给过生活费，我因为通勤等各种原因就Anna家里搬了来。”

        说完这些话语要花费太长太长的时间了，长到我忘记了话题起源的初衷。

        “因为我曾经让你失去过这样的权利，所以我要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快乐和幸福。”

        “我不要。”

        “可意你知的，妈妈希望我照她设定好的人生路线来。”

        我不会相信。

        “喻舟晚，，你对我太重要了，所以比起是否能和你维持关系，我会先希望你开心。”

        “别拒绝我，可意，”喻舟晚凑过来，额贴着额，“我的意思是……”

        话变成了羊线团的线，一圈一圈地放开，又要把某个人困在其中，而她这次倔且定地拿剪剪断了它们。

        “我会害怕这样的关系再次拖累你，我知我认识的喻舟晚从来不会表达心里的想法。因此，我不能明白继续纠缠会不会让你痛苦，是不是还要踩在过去的心结委曲求全，除了我之外，你值得有更好的更适和面的关系。”

        我并不相信寒冷湿的城市赠予浪者回温的慷慨。

        “那之后呢？”我追问。

        我猜，可能是由于这样一个特殊时间的缘故，毕竟在这个人需要把一切繁复的思绪褪去来换取睡眠，而如果此刻连睡眠都消失了，贷以偿还的唯独剩赤到不加掩饰的，从脑里坐梯到嘴边，过分轻易且直白。

        甚至会想隔着现在的喻舟晚去拼凑存在于过去的破裂的她。

        “从一开始我决定的时候，她就没有支持我选这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