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讓體清淨一些。

        婢女艾絲琳立刻準備好了香氛與柔軟的巾，並半跪在門邊等候，卻被不動聲地攔：「我想自己一個人泡一會兒，不用伺候，妳們在外面等就好。」

        「小，這……」

        「我不想有人在的時候脫光衣服，真的，拜託。」

        她的語氣沒有撐，只是平靜中透著一絲自尊，那種柔和的堅持讓人無從反駁。艾絲琳微微蹙眉，最後還是低頭應：「是……若您需要我們，請立刻喚我。」

        浴室門緩緩闔上，站在門內，閉上深呼。

        這就是她等的時刻。

        她已經提前藏好了幾件衣，一套簡單的外袍和一條長披巾，足以掩蓋她的形與髮。門後是通往庭院的小徑，雖然有守衛巡邏，但只要繞過那段白牆，再穿過御花園的東側小門——那是每日供花匠與園丁的後，她就有機會離開這座宮殿。

        她的時間不多。婢女們最多只會等她一刻鐘不見動靜。再晚一點，就會有人闖查看。

        迅速行動，拉開隱藏的衣櫃暗格，取事先藏好的衣與一塊漆黑的頭紗。她雙手麻利地將體乾，換上布料糙卻可遮蔽的外袍，再三確認上沒有顯裝飾與王宮的印記。

        她站在鏡前，深一氣，看著鏡中那張被布料與頭紗遮住的臉孔，那雙睛依然清澈，但底藏著堅定與恐懼交織的光芒。

        「我不能留來……我得回家。」

        她低聲說，語氣彷彿是在對鏡中的自己告別。

        拉緊頭紗，確保將臉孔與髮絲遮掩得密不透風。石磚浴室中回盪著聲與蒸汽的細碎氣，門外無聲，只有晚風輕撫牆面花藤時的沙沙聲。她無聲無息地拉開通往側院的小門，一腳踏，冷冽夜風立刻湧衣領，帶著不屬於宮中的自由氣息。

        她將形緊貼牆角，小心翼翼地在陰影中行進。王宮守衛更替的時辰她早已記熟，這段短短不到一刻鐘的空檔，是她唯一的機會。遠處傳來金屬靴底踏過石的清脆聲，她立刻低頭彎腰，沿著宮牆邊緣悄悄前行。

        白牆在月光泛著淺銀光，牆的雜草隨風輕拂，搖曳如倒影。她幾乎屏住呼，腳步輕得幾乎無聲，目光緊盯那近在前的東側小門——那是花匠與園丁的小通，也是她事先觀察過最可能無人防守的突破。

        就在她準備繞過白牆的轉角，一塊碎石突然從牆頂落，啪的一聲砸在她腳邊。

        聲音不大，但在靜謐夜中仍是驚心動魄。

        瞬間反應，一轉，撲進一旁濃密的灌木叢中。枝葉割破她的手臂與小，但她連皺眉都不敢，只是死死壓低形，全緊繃如弓。

        幾息之後，一名穿園丁袍的男從轉角探頭而來，嘴裡嘟囔著：「奇怪……以為聽見聲音……」

        男提著油燈，燈光在牆角輕輕晃動，掃過灌木叢的邊緣，與僅隔三尺距離。她的心幾乎要從嚨竄，每一都彷彿會驚動對方。